花罗默默地往车厢一角缩了缩。
大约是童年恐怖的记忆太过深刻,就算如今早已知晓当初那些鬼怪故事都是胡编乱造的,但一听到“恶鬼”两字,她还是全身爬满了蜘蛛似的难受。
杨炳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唉声叹气:“几十年前,那座山里有个不肯归服王化的土人寨子,原本与我们相安无事,谁知道突然有一天就被前朝朝廷派兵剿灭了,嗐,成百上千人哪,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自那以后,那山里几乎夜夜都传出鬼哭的声响,连最胆大的猎户都要远远避开那边,偏生魏大人不信邪……”
简而言之,魏尧臣孜孜不倦招惹恶鬼,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花罗被容祈强推着挪回窗边,一脸麻木地问:“这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见她接话,杨炳大喜:“大人哪!您乃是朝廷命官,身上有官气庇护,寻常鬼怪不得近身,如今秋山县这个模样您也瞧见了,还望您能出手相助啊!”
花罗全不买账,指着一旁悬着白灯笼的紧闭门扉冷冷道:“里面那个也曾有官气护身呢,还不是被护进棺材里去了!”
杨炳愣了愣,蓦地恍然:“噢哟,大人莫怪!是在下一时着急没有说清楚。如今城中人心惶惶并非是为了几十年前的土人怨魂一事,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