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刘勰在《文心雕龙·隐秀》篇提出了“文外之重旨”“义主文外”的思路。但是并没有获得完满的解决。这个语言表达与审美体验之间的鸿沟如何来填平呢?司空图在几百年后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
二、“近而不浮,远而不尽”——“韵外之致”说的美学内涵
在司空图之前,王昌龄的“意境”说,皎然的“取境”说,都已接触和论述到了诗歌创作中如何超越诗歌题材内容而追求更深远的意味问题,但真正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司空图。
司空图在那样一个“末世”,就此问题继续总结中国诗歌创作和自己诗歌创作的经验,提出了“韵外之致”说。他在《与李生论诗书》中说:
文之难,而诗之难尤难。古今之喻多矣,而愚以为辨于味而后可以言诗也。江岭之南,凡是资于适口者,若醯,非不酸也,止于酸而已;若鹾,非不咸也,止于咸而已。华之人以充饥而遽辍者,知其咸酸之外,醇美者有所乏耳。彼江岭之人,习之而不辨也宜哉!
《诗》贯六义,则讽喻、抑扬、渟蓄、温雅,皆在其间矣。然直致所得,以格自奇。前辈编集,亦不专工于此,矧其下者耶!王右丞、韦苏州澄淡精致,格在其中,岂妨于遒举哉?贾浪仙诚有警句,视其全篇,意思殊馁,大抵附于蹇涩,方可致才,亦为体之不备也,矧其下者哉!噫!近而不浮,远而不尽,然后可以言韵外之致耳。[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