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伸手利落地接过茶盏,被洒落的茶水打湿袖子也不介意,把茶盏顺手放到旁边小几上,看着世子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次次欺负上门,这是觉得我们是软柿子么?教头是个女人,一次次为难她,有意思吗?再说,就冲着她为了救你,在锦衣卫诏狱脱了几层皮,险些丧命,别说宁王爷,就是寻常百姓,作为父亲,也该知恩图报吧。”
祁俊本是世子的人,这般说话,世子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秦伯言在看信,没有说话。
祁俊又道:“属下是您的人,也是教头的人,是最不希望看到你们对立的。可是您看看,宁王爷做事,多么让人心寒!教头怀孕,九死一生,现在府里这些人你看着嘻嘻哈哈,其实哪个心里不提心吊胆?别说秦大人,就是我想起来,晚上都睡不安生。是个母的都能下蛋,是个女人就能生孩子,她怎么就这样,世子心里没数吗?宁王心里没数吗?就这样还仁义之师讨伐不义之君,我呸!”
“够了!”秦伯言呵斥道,“这些又不是世子定的,还不给世子谢罪!”
祁俊转过头去,无声拒绝。
“算了,”世子脸上带着自嘲的笑意,“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管我怎么认为我跟你亲如兄弟,在外人眼里,我还是与我父王立场一致。这件事情,也是我早该醒悟的了,我的不作为,不仅伤了我的女人、孩子,也伤了兄弟,甚至累及兄弟家眷,是我太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