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娢白了韦倜一眼,“若能下去,还要阿兄去作甚?”
她一直以为秦晋是个心肠狠辣的人,毕竟在新安时曾亲眼见过新安的团结兵奉命斩杀叛党乱贼,一颗颗头颅当场砍下,带着温度的黑血从腔子里喷射而出,场面别提有多骇人。可是看秦晋处置顶撞自己的家仆居然只轻描淡写的惩戒一番,便又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韦倜看到阿妹这幅患得患失的模样直觉好笑,一直以来她都是强硬一面示人,这种神态可是不多见的 。
“不如阿兄请准阿爷,到秦家去提亲,他现在官拜神武军中郎将,又是圣人新近看重的年轻才俊,也配得上咱韦家女儿了!”
谁知韦娢却眨着眼睛,反问道:“”为谁提亲?
次日一早,兴庆宫大火的消息在官员中间传开,秦晋也得到了消息。他也曾不无腹黑之意的猜测过,前天夜里难道真的只是兴庆宫的一场大火吗?
秦晋放下手中的笔,这是他入京以来写的第一份,陈情表,然则却不是为自己写的,他是为高仙芝写的。从表文中,秦晋将刚刚到弘农郡时的形势,以及岘山大火的偶然性一一阐述一遍,其中还提及了他亲眼所见的,唐军在冰湖惨败后的惨景,然后又就火烧太原仓的必要性。
他看着表文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将之一把撕成碎片,因为无论如何解释,火烧太阳仓都成了一个硬伤,毕竟火烧太原仓以后崔乾佑部惨败也是事实。又有谁会站在当时高仙芝的立场,分析一下时局呢?大多人只会在事后忙着摘清关系,扣黑锅,和抢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