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故常和雪敛挤在一起,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天寒地冻相偎取暖,他身上有淡淡的莲花香,带着少年的体温像轻纱将她笼罩。
穿过禺山关后,茫茫雪山被甩在身后,前路便是真正的瘴疠之地,连眼前的景色都带着几分萧条。禺山关以禺湖出名,他们停歇的驿站就在禺湖旁边。冬日的禺湖结了冰花,冰面上倒映出湖边几株枯萎的白杨树。
阿故将饭菜里的丁点肉末挑出来放进雪敛的碗里时,堆满积雪的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一群黑衣人来势汹汹,转眼就将驿站包围起来。
雪敛抬眸淡淡地望了一眼,阿故已经一跟头扎进身旁堆放的稻草中。屋外的差役正在和黑衣人说什么,她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问:“你在干什么?”
阿故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是来抓我的。”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眼底爬上一丝笑意,嗓音却依旧淡然:“你已经是被判罪的流犯,为什么还要抓你?”
阿故一阵沉默,黑衣人已经朝屋子走过来,稻草堆根本不能藏身,雪敛突然伸手将阿故一把提了出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替他拂去身上的稻草,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放轻松点,他们的目标是我,不要露出马脚。”
话音刚落,黑衣人已经大步踏进来,开始一个个检查流犯。走到雪敛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身边的阿故似乎在发抖,她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