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查到大长公主的医案。她在过世之前几近癫狂,说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在内宅游荡。府中日夜守护,始终没有找出她说的男子。当年的东平郡王甚至怀疑有人刺杀大长公主。有一天,他忽然不再提‘刺客’二字。大长公主很快便去世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王秋莹见素盈脸色难看,低声说:“我想平王大概是与大长公主交谈过,知道这世间无法找出刺客。所以,娘娘最初将病症告诉家人,平王才会反应激烈——他是将娘娘的病和大长公主的当作同一种。”
“难以置信……”素盈匆匆地别过头,仍在看睿歆摆弄石榴花,却看不到心上。
“我家医案有限,算上娘娘只有六个。恐怕世间还有别人,或者很多人并没有求医。”王秋莹说,“只有六个,一次次与那幻觉重逢,求医问药亦难根除,就如同娘娘对我说过的病状。”
素盈怀中的睿歆对这番冗长的谈话失去兴趣,不安分地挣扎起来,想去别处玩耍。素盈将他交给崔落花,自己坐到石榴花下的白玉条凳上,示意王秋莹站到她近前。
“是一种病?”素盈想了一会儿,用力摇头,“太安素氏的子孙成千上万,若能因病知道毒药的配方,能对尚未发生之事产生预见,能做到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太安素氏早就称霸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