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瑟瑟发抖,变得麻木,仿佛那一颗颗头颅,只是一颗颗白菜,一刀一个,她忽地觉得好笑。
回去以后,她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央求爹让她寻了几回入宫。
再次见他,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让她害怕,他身上的温润和儒雅全都不见了,剩下的,是麻木和冰冷。他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情感,仿佛看见的是一个陌生人。
他来尚书府求亲的那一天,天上下着雨。她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寻求庇护,并非真的对她有意。可她愿意,哪怕没有感情。但是他爹将她关在屋里,她听说,他被赶走了,他爹毁了婚约。
她没法想象,他被赶走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一定是冰冷而充满绝望。
她冲出门去,看见他站在雨里,身边连一个撑伞的下人都没有。雨水把他的一身黑衣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惊蛰,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她对着他大喊,第一次,勇敢的不像闺阁女子。
隔着雨幕,她看见他笑了,那是肖家出事以后她第一次见他笑。不是欢喜,不是欣慰,是讽刺,是嘲笑,是绝望。那个笑容,仿佛一个刺,扎在她心上,让她隐隐作痛。
他走了,头也没有回,也没有回应。
第二天,她听说他自请调到边陲之地,做一个闲王,此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