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去找许岩,去找那个可以给我温暖的少年。
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他会不会在我想的那个地方,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考虑,凭着记忆,拼命朝许岩在学校外面租的小区跑去。
临走之前,我还做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我竟然用放在宿舍的窗台上,以前从教室里带出来的粉笔在宿舍门上留了字。
我告诉孙瑜,安西在找她的麻烦,让她小心。
瞧,我是多么可笑,总做不到真正的狠心。
留字的时候,我根本不好奇孙瑜为什么会打伤安西的朋友,这些都不关我的事了。因为经历了那些寒冷与伤痛,我对孙瑜,对这个宿舍所有人的感情,都已经消失在这孤寂而又冰冷的夜里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找许岩。
有人说,一个人一生中需要两次冲动,一次是奋不顾身地旅行,一次是奋不顾身地恋爱。
从小我就想离开棚户区,去一个没有嘲讽、没有轻蔑、没有伤害、没有抛弃、没有怀疑的地方,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地方,我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前往那里,可惜没有,最起码我这十七年都未曾遇到过那样的地方。
我一直没有机会进行一次奋不顾身的旅行,可是我能选择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
我知道,此刻在夜色中奔跑的我是冲动的,是不可理喻的。
我与那个人有着满是伤痛的开始,我们是一类人,都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我们是最不该在一起的,因为我们是彼此身上无法愈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