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宋内侍话音戛然而止,衰老佝偻的肩背又向内塌了三分,细细的冷汗从他花白鬓边一点点渗出。
可下一刻,容祈却忽然眉眼一弯,和风细雨了起来,指了指一旁距离现场最远的椅子:“宋内侍年纪大了,坐下说话吧。”
宋内侍汗出得更厉害了,摸不准这位年轻的靖王究竟是温和可亲还是笑里藏刀,正要推辞告罪,却被李侍卫不由分说地抓住胳膊按到了座位上,顿觉半边脊背都僵住了。
容祈像是没瞧见他的窘迫和紧张,也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进殿之后他那些急切的解释一般,和和气气地问道:“据我所知,宋内侍已进宫五十三年了?”
宋福本能地想起身回话,却又被按住了肩膀,只得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躬身垂头:“回王爷的话,老奴七岁净身入宫,到今年正是第五十三年。”
容祈笑笑,似是随口感慨:“前朝末年宫中那般混乱,能活下来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