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周,余藉口父病,请允相辞。
曲不强留,购软卧。送至列车上,赠名贵礼品十盒。于站上执余手问:“记吾当年言否?同窗三载,深蒙厚敬,定当相报!吾非空话伪君子,今履行之,死无憾事耳!”
车开,曲随车大呼曰:“厚敬已报,勿复致信!”泪潸然而下。
余惑不能解,匪夷所思。至家。驱鱼遗雁,恳表谢忱,又复如前,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梗余胸中一团疑。
半年后,有编辑自曲籍省来,问识曲否。答曰:“新闻人物,岂能不识?已在押矣!”惊问何故,方详道来:先是,曲辞公职,落户僻乡。钻政策之隙,以开拓型农户名义,诡称发展企业,贷款四十余万,与各方面签订空头合同,骗款三十余万,总计七十余万。只见其挥霍,不见其经营,人虽疑之,人不问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怂其享乐,从中渔利者,达百人之多。各合同单位联名诉讼,才致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