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噢,只要能把干爹的藏书和家具买下来,不让它们散失或是落在不相干的人手里,我对自己的命运也满足了。”
“可是你想承买的东西,谁知那些卑鄙的承继人标什么价钱呢?”
从蒙太奚到枫丹白露,大家议论纷纷,只谈着米诺莱的承继人和他们正在搜寻的百万藏金。但屋子启封以后,经过无微不至的检查,仍是一无所获。包当丢埃家欠的十二万九千的债;年息一万五的三厘公债,合到三十八万本金,因为行市已经涨到七十六法郎;估作四万法郎的屋子,再加屋内的漂亮家具,财产总数大概有六十万。那在众人眼里,为数也不算太少,大可安慰的了。但米诺莱心里着急得很。因为蒲奚伐女人和萨维尼昂,跟法官一样始终认为必有遗嘱,每一道手续办完,总得问篷葛朗搜查的结果如何。篷葛朗有时在经纪人和承继人们走出去的当口叫起来:“我简直弄不明白了!”在许多肤浅的人眼中,每个承继人得到二十万法郎,在内地已经是一笔很大的家私,也就不再追问医生在日单凭一万五的岁收,怎么能对付那种排场的;因为借给包当丢埃的款子,利息分文未取。这问题,只有篷葛朗,萨维尼昂和本堂神甫三个人,为了于絮尔的权益才想到;他们在言语之间表示这疑问的时候,好几次使车行老板脸都变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