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后来传述,他曾在一堆人里面说:“有一种无形的线,把辩护人和陪审员们的心连在一起。现在这条线已经连上了,在演说的时候就感到了。我感到它,它是存在着的。这件案子我们是赢定了,你们放心吧。”
“不知我们那班乡下人会怎么说呢?”一个城外的地主,满脸麻点的胖子走到一堆正在谈话的人跟前,皱着眉头这样说。
“并不全是乡下人。里面有四个官员。”
“是的,有官员。”一位地方自治会委员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
“你认识普罗霍尔·伊凡诺维奇·纳扎里耶夫吗?就是那个陪审员,佩着勋章的商人?”
“怎么样?”
“他是个有脑子的人。”
“可他老是默不作声。”
“不作声倒是不作声,但这样更好。他用不着彼得堡来的人教训他,他自己倒可以教训全彼得堡的人。他有十二个孩子,你们想一想!”
“对不起,他们真的会不肯宣告无罪吗?”一个年轻的官员在另外一堆人里大声嚷着说。
“一定会宣告无罪的。”传出一个坚决的声音。
“不释放他简直是可羞可耻的!”一位官员高声说,“即使是他杀的,但是那个父亲,那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哪!再说他当时处在疯狂的心情中。……他也许真的只是挥了一下铜杵,那一个当时就倒下了。只是把那个仆人牵连在里面,可真有点不大对头。这简直是开玩笑。我要是辩护律师,就会老实说:他杀是杀了,但他没有罪,滚你们的蛋吧!”